凤飞飞大方地接过那块布,转了转眼珠子,灵机一动,随后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块玉佩递给他: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块玉便赠将军了。”
她也有私信的,不知道这样算不算交换信物呢。
容锦年微微挑眉,爽快地接过,是一块边缘透明,内芯透着粉红的玉,凑近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药香味沁人心脾。
这次容锦年识货了,这是块好玉,尤其是对行军之人来说,行军之人无论是战时还是平常训练,总会有各种磕磕碰碰,而常年佩戴此玉能够加强体质,加快体力恢复和伤口修复,能少受很多罪
他将玉佩佩戴在腰间,垂眸拱手道:“多谢公主,想不到公主不仅见多识广,还财大气粗,想必未归时也是了不得的人物吧?”
“将军喜欢就好。”
凤飞飞没接他的茬。她知道,荣家乃至她父皇母后等人肯定都调查过她的来头,只是都没查到什么,又顾及到当时她来时的方式太独特——全身是血地从河流上飘来,想来过往也不太好,皇后很心疼,下令除非她自己说出,否则不许任何人过问她的过往,她也乐得顺水推舟什么也不透露了。
毕竟她瑶池殿主的身份牵扯太多……
两人随后又去打来两只兔子,凤飞飞取出匕首干净利落地处理了皮毛和内脏,削了两只木棍把兔子连头尾插上,又架起火堆放上去烤,末了,还取出一堆瓶瓶罐罐,给兔子仔仔细细刷上调料,不一会儿,肉香味就飘了出来……
容锦年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行云流水的一系列操作,他对她的认知又一次被刷新了,“那个……要不要帮忙?”
凤飞飞瞟了他一眼,很满意他的反应,对吃货来说,最大的成就感就是用厨艺惊艳别人,毕竟,能吃又会做才是真牛啊!
容锦年又一次对她的来历产生了深深的好奇,虽说他也会这些,但那是因为他是军人,且也只会最基本的烤肉,可不会随身携带这么多辅料。
她看起来见多识广,灵力低下,肤白娇嫩,像是个饱读诗书养在深闺的贵女,但是现在发现,她的独立生活的能力比谁都强,不仅会搭木棚,还会做野外吃食,关键是还做得不错!
想着,容锦年又狠狠咬下一只兔腿,满足地眯了眯眼!
火光摇曳,她的面庞忽明忽暗,鼻梁勾勒出令人惊艳的侧脸。
容锦年忽然回想起那天夜里,他父亲,前任国师,忽然半夜拉着他急匆匆往皇宫赶,他父亲甚至连外衣都没穿好,手里只揣了他的圆盘,就拉着他走了。他甚至都要怀疑,到皇宫会不会直接被皇帝赶出来。
到皇宫后,见到皇帝的第一句话就是:“陛下,微臣找到公主了!”
本来昏昏欲睡的皇帝瞬间惊醒了,“此话当真?快告诉郑,郑的公主在哪?”
他父亲表情略显凝重,“陛下莫急,微臣虽卜出公主,却未知她的下落,只知她不日会出现在大夏国国境内,且是飘来的,在此之前,公主有殒命风险。”
皇帝一听急了,“可有化解之法?”
“有是有,不过法子有些……”父亲表情古怪,犹豫着道。
皇帝一招手,“但说无妨。”
“微臣卜到公主命中带了丝凶气,虽然只有一丝,但遇到小人却也可能致命,故而需要一个身带福气的人来化解,这不,恰巧犬子命硬,所以微臣斗胆……”
皇帝听懂了,脸色却转黑,“联姻?”
看到面前老头肯定的点头,瞬间就感觉不好了。
盼了接近两万年,才将将要找回来的宝贝女儿就被
人惦记上了,换谁都不爽,虽然这是以后必会发生的。
他当时:????
还兴天降媳妇?
所以在父亲要求他进那个素未谋面的公主梦境中去唤醒她的时候,他才会不情不愿的进去,进去乱晃了半天才看到那位所谓的公主。
正当他想走近些仔细端详这位公主时,却被她口出狂言调戏了一番,恼羞成怒的他当时就粗暴地一手刀把她打晕,然后离开了。
出去后发现他父亲诚惶诚恐地伫立在一旁,而皇帝
的脸黑的堪比锅盖了。
他自知理亏,主动请罪。
皇帝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哼,既然你诚心认罪,那郑便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待公主回来后,你去他身边贴身保护他,联姻之事待定,另外,边境倭寇猖獗,你去一并处理了。”
说完,不等他反驳,一甩袖袍,施施然走了。
皇后听到这个消息定会很开心!想着,皇帝走得更快了。
翌日,两人顶着四个大大的黑眼圈离开了那里,顺便带走了死皮赖脸跟着他们的麋·拖油瓶·鹿,一口咬定,怕他们跑了,不给它找母鹿。
凤飞飞也是无语,第一次见到这么色的鹿,也不怕她把它卖了。
某色鹿此时正猫在她的衣袖里,缩成了巴掌大小,这是有一定道行的灵物才会的技能,它能活到现在,也是有点本事的。
它取出一根纯元草,很享受地含在嘴里不舍得咽下去,迷迷糊糊地反驳凤飞飞:
“此言差矣,正所谓,食也,性也!找母鹿和吃饭一样重要!”
凤飞飞啧啧称奇,“你又不是人,哪来这个道理?”
麋鹿跃上她的肩膀,终于舍得咽在嘴里的草,悠闲地躺下,晃悠着小肉角,得意地道:
“我爹爹的第二十八个妻子告诉我的。”
凤飞飞&容锦年:“……”
感情好色是遗传的啊!
“公主——”
“将军——”
隐隐约约数道呼喊声响起,两人一喜,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向声源处飞去。
“我们在这儿——”
凤飞飞在石头上兴奋地蹦跳起来,一边跳一边招手示意不远处的容瓷儿。
哦耶!可以坐车回去了!
“朝朝姐,二哥哥,呜呜~”
容瓷儿飞奔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两人哭,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凤飞飞哭笑不得,拍了拍她的后背,
“好了好了,我们没事,别哭了。”
说完,她拍背的手却一顿,感知到了什么,脸色一变。
旁边的容锦年察觉到她的脸色变化:“怎么了?”
凤飞飞摇摇头没说什么。
大批的官兵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都纷纷围了过来。
“公主,将军,下官来迟,还请惩罚。”京兆尹连忙上前请罪。
凤飞飞挥了挥手,表示无事,随后她拉着容瓷儿上了马车,容锦年骑马候在马车旁。
马车内,凤飞飞突然一把抱住容瓷儿,手中灵力闪过,施了个灵结,暂时把蠢蠢欲动的人脸压制住了。
容瓷儿不明所以,却也没有挣扎。
做完这些后,她才拉着容瓷儿的手,严肃道:“小瓷儿,你老实说,最近是不是碰上了什么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没有……哦不也算有。”
在凤飞飞严肃的目光下,容瓷儿老实地把那天发生的事讲了出来。
凤飞飞听完后,脸色越发凝重。
她没想到,她都流落到离花中城后十万八千里距离的凤京了,还能接触到许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