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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驾到,将军哪里逃

卷子的蝴蝶结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妩媚撩人公主VS害羞直男将军]+[萌宝&萌宠]大女主文,女主又撩又飒!瑶池殿主凤飞飞为了给小师姐报仇,不幸掉落断魂崖,意外进入梦境。梦境里,凤飞飞:公子靠这么近莫不是恋慕本姑娘的美貌?现实里,凤飞飞:“凭本公主的美貌,色诱容战神骗取龙涎草的可能性有多大?”容锦年:“……”本将军要如何惩戒这胆大包天的女人?急,在线等![世界诞生于女人裙摆之下,世人却吝于让她们的裙摆飘扬,终有一日,她要令天地颠倒!]

主角:容锦年,凤飞飞   更新:2023-03-26 16: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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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驾到,将军哪里逃》精彩片段

“小师姐……”

窗外一道惊雷闪过,大雨倾盆而下,院子里,灯光随风摇曳。一道身形纤细的女人抱着一个小女孩悲泣,女孩口吐白沫,身体轻轻抽搐,拼尽全力抬起手,颤抖地替女人拭泪:

“飞飞,师姐活着太累了,对……不起……”

说罢,女孩力竭,手无力垂下,头一歪,已是气绝身亡。

凤飞飞抓住女孩的手,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悲恸的哭声匿在雨声里,如奏响了悲歌。

“不……不,小师姐不要……小师姐……”

她将头埋在小师姐身上,感受着体温在慢慢丧失,无力与悔恨几乎淹没了她,窗外雷雨交加,窗内一片悲鸣。

半晌,她抬起头,满目猩红,缓缓擦了擦眼泪,看着昔日活泼的师姐如今变成了了无声息尸体,只觉心中恨意冲天。

她轻轻抱起小师姐来到床边,细心地替小师姐盖好被子,看起来就像往常一样睡着了一样,她喃喃道:

“小师姐,你放心,我会让人渣下地狱给你当牛做马给你还债的。”

趁着夜色,凤飞飞戴上面具,运起灵气,便闪出窗外,向着许家的方向冲去,那是那个人渣——许赫的家!害死小师姐盈鱼儿的罪魁祸首!

许赫,花中城四大世家之一许家的长子,曾是盈鱼儿的追求者,一表人才,人模狗样,追求时表现得深情款款,骗得了所有人的称赞,盈鱼儿差一点就沦陷了。

可讽刺的是,那个人渣却等不及她的回应,见她迟迟不回应,就恼羞成怒要毁了她。他卑鄙地雇几个市井流氓在民间大肆造她的黄谣,彻底毁了她的名声,也彻底毁了她的人。

在这个大雨滂沱的日子,向来开朗活泼的小师姐吃下了断魂草,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她甚至在离开前还担心麻烦别人,选择最果断的方式离开,断魂草一下,大罗神仙也得给阎王爷让路。

如此善良的小师姐,却被那个人渣害死了!

凤飞飞越过重重屋檐,最终落在许家房子上。

散出神魂搜索,很快,她找到了许赫的屋子,眸中寒光闪过,下一秒,“咔”的一声,锋利的匕首狠狠扎在了许赫的两腿间。

“啊——”

痛苦的哀嚎声响起,凤飞飞利落地拔起匕首,准备下一刀结果了他,却不想被一道暗器打飞了匕首。

不好,有埋伏!

果不其然,下一秒,房间里站满了黑衣人,个个都是高手,显然是提前准备在这的。

“你们都是死的吗?快给老子上……哎呦疼死老子了……”

“是”

凤飞飞和黑衣人混战在一起,黑衣人招招夺命,仗着人多进行车轮战,纵是凤飞飞有再高的实力,也双拳难敌四手,她被打地节节败退。

一咬牙,她一挺腰杆,肩膀忍痛受了一拳,瞅着一个破绽,顺势向窗户冲了出去。

黑衣人紧随身后,你追我逃间,不知不觉,凤飞飞被堵在了断魂崖边。

血从她的肩膀处涌了出来,在地上开出了一朵朵绝美的花,她却腰杆挺的笔直,一袭红衣,秀发高高束起,勾唇浅笑,诡谲而美艳。

“哎呀呀凤殿主,您怎么站那儿呀?多危险呐~”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突兀响起,围着的黑衣人层层分开,许家家主许巍民款款走来,嘴角噙着阴险的笑。

凤飞飞也不意外他看出她的身份,毕竟她也没打算隐瞒。她摘下脸上的面具,偏头看了看身后的断魂崖,却乐了。

断魂崖产断魂草,断魂草要人命,断魂崖同样不留人,从古至今无人能从涯下活着回来。

她若在此丧命,也算是和小师姐同归了吧!。

凤飞飞转过头,眼中温柔褪去,目光冒气寒意,缓缓扫过面前排排站的黑衣人,最后落在许巍民身上:

“呵,承蒙许家主看得起,竟是倾整个许家之力来杀我一人,是亏心事做多了,怕了吗?”

许巍民闻言敛起笑容,恼羞成怒,不再废话对着黑衣人一招手: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看你待会还笑不笑的出来,上,要活捉!”

最后几个字是对黑衣人说的,黑衣人闻令蜂拥而上。凤飞飞冷冷一笑,抬起胳膊,外溢的鲜血自动聚集到她的手心,在灵力作用下汇成了血球,手一挥,血球突然涨大,向众人笼罩而去。

同时,凤飞飞也失力向后仰去,向涯下沉落,显然这是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杀技。

果然,崖山传来许巍民的怒吼:

“凤飞飞你疯了……快撤……撤!”

凤飞飞随黑暗缓缓闭眼。

小师姐,我来陪你了!等我!

凤飞飞感觉自己在一步步落入深渊,一点一点被寒冷包裹,不久,身上却传来阵阵热潮,一点一点变热,渐渐能与寒冷抗衡,甚至超过寒冷,冷热交替,她忍不住轻轻颤抖,陷入了更深的黑暗中……

凤飞飞梦境。

“飞飞,飞飞,醒醒!醒醒!”盈鱼儿的声音在凤飞飞耳边响起,成功吵醒了她。

“emm……小师姐你行行好让我再睡会吧。”凤飞飞嘟喃着,准备再会周公。

等等……小师姐?

凤飞飞猛然惊醒,眼前是盈鱼儿放大的脸。

她惊喜地一把抱住她的小师姐,喜极而泣。

抱了许久,才缓缓睁眼,映入眼帘的是远方蔚蓝的海、天上的云卷云舒以及地上的沙砾。

“好啦好啦,安心啦,师傅不会发现我们偷溜出来的。”盈鱼儿笑着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一如昔日。

凤飞飞惊异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海,天空,微风以及小师姐……

她好像来到了几百年前的梦里,那时,她刚刚跟师傅入门,心里满是茫然无措,

小师姐入门早,年纪却比她小些,两人最合得来,那时小师姐偷偷带她来这片隐秘的海域玩耍安慰她,那时她人生中最快乐的一天。

她紧紧牵着小师姐的手,祈祷这场梦长些,再长些,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她沉迷这场梦,贪恋着这份现实中已失去的温暖。

两人在海边嬉戏打闹,欢声笑语回荡在这方自由的天地。

“咦,飞飞你快看,那里有个人。”突然,小师姐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耳语,手指指向一个方向,那里有颗椰树,树下坐了个人,身影修长。

她一愣,顺着师姐的手指看过去,看到了那个人,那个后来又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的人……

“好像是个男人,我们去看看他在干嘛吧。”小师姐提议道。

这次她同意了,上次因为胆小错过成了遗憾,这次反正在梦里,不妨弥补一下,也算和小师姐有了更多的回忆。

两人手牵手,蹦蹦跳跳地来到了男人的身前,只一眼,她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果然,哪怕有心理准备,她还是忍不住惊艳了……

“飞飞,飞飞,这不是那个大夏国的战神容锦年吗?就是你的梦中男神啊啊啊”盈鱼儿激动地抓着她的手在她耳边咆哮。

男人听到动静看过来,看到她们显然愣一下,下一秒,突然抬步向两人走来。

他身姿挺拔,步履沉稳,一袭紫色镶金丝长袍衬得气质高贵,俊美的脸上神情淡漠,一双凤眸也冷淡。

容锦年一步一步朝凤飞飞走来,一直到鼻子快要触上她的额头也未停下,吓得凤飞飞连连后退。

面对昔日男神的逼近,试问谁把持的住,于是:

“公公公……子这是干嘛?靠这么近,莫不是恋慕本姑娘的美貌?”

盈鱼儿松开某人的手,夸张的一跳三丈远,丢人!


“公主,听说容将军得胜归来了。还带回了能治百病的龙涎草。”夏嘟嘟八卦地凑到凤飞飞面前,神秘地道。

某人一袭紫色宫装,正悠闲地躺在贵妃榻上,捻着一块糕点,一手枕在脑后,腿上铺开一本话本子看的起劲,闻言,咂巴咂巴嚼着的嘴巴一顿:

“嗯?容将军带回了龙涎草?”

无论是容锦年还是龙涎草都对凤飞飞有不小的刺激。

毕竟谁叫她不仅在梦里调戏了人家,在现实里还大难不死顺着河流飘到了他所在的大夏国,还成了大夏国丢失多年的朝阳公主,最悲催的是,她还灵力受损,昔日的天之骄子如今成了半个废物,无奈她只好暂时留在这里想办法修复灵力,之后再图报仇。

而龙涎草恰是疗伤良药,正是她急需的!

“对啊,听说容将军在我军将败时力挽狂澜打败扶桑,把他们赶了回去,那些倭寇被打的落花流水,倭人只好把龙涎草献出来以求活命了。”

凤飞飞仔细思索了一下目前的自己从容锦年手里抢草药的可能性,毕竟男神也没有命重要啊,嗯……可能性为零。

她索性摆烂似地往后一仰:

“嘟嘟,你说,以本公主的美貌,色诱容将军然后从他手里骗走龙涎草的可能性有多大?”

门口,一只黑色镶金丝官靴踏上台阶,它的主人在听到“色诱”、“骗走龙涎草”的字眼时不禁顿了顿脚,又想到那日在她梦境里发生的事,脸黑了黑,又好气又好笑。

看来这个女人不止在梦境里放肆,现实里也是豪放的很!

一甩衣袍,容锦年大步流星踏入殿内。门口的太监连忙进去汇报:“公主,容将军来了。”

凤飞飞一惊,下意识摸摸脸上,嗯很光滑没有面具,他应该认不出她,连忙定了定心神,收起糕点,换了个优雅的姿势,摆出昔日高岭之花的姿态,毕竟不能在男神面前丢脸。

刚折腾完,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个梦中的人。

一如既往,高贵的紫袍,深邃的眉眼、诱人的喉结以及久经沙场练就的小麦色肌肤,哪怕只是神情冷淡地站在她面前,都总能次次撩动她的心弦。

凤飞飞暗暗咽了口唾沫,心里给不争气的自己一巴掌,面上却面不改色地移开视线。

她心虚啊!虽说是在梦里撩的,但是莫名感觉很心虚。

“微臣拜见公主殿下,公主万安。”

“免礼。”

清冷干脆的声音响起,容锦年放下手,仔细打量着这个“初来乍到”的朝阳公主。

贵妃榻上的人姿势优雅,一双桃花眼微眯着看手里的书,眉目如画,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完全看不出是刚刚才放过厥词的人。

容锦年看着她的样子微微诧异,这公主的平日里的姿态倒是优雅,比梦中更有公主范!

“奉陛下之命,今日起,微臣负责公主的防卫,贴身保护公主。”

“嗯?贴身保护?什么意思?”

凤飞飞瞬间破功,晶晶眼看着他,对上他的眼神,又下意识错开。

容锦年揉揉额角,“就是字面意思。”

看着容锦年离开的背影,凤飞飞微微失神。

容锦年,她的神明!年幼时,她在执行师傅的任务的时候差点被几个男人糟蹋,是紫衣少年身跨白马,手提红缨枪,像神明一样踏进那个昏暗的小巷救她于深渊。也从那时起,她便爱屋及乌爱上了紫色衣裳。

她后来拼了命修炼,只为能更接近他些,但即便她后来成了人人敬仰的瑶池殿主,也没敢更多靠近他,只因那是她的神明她的光。

回过神后,凤飞飞看着话本子又独自乐了好一会儿,没想到,机会来的不费吹会之力!

哈哈哈,我的龙涎草!我的男神我来啦!

凤飞飞头一回觉得他的便宜父母很有用,这个决定实在是太合她心意了。

她自小跟着师兄师姐和师傅长大,早就过了需要父母的时候,所以对于天降的父母也感觉平淡。

“公主,娘娘有请。”她的便宜母后身边的大丫鬟碧玉把神游的某人拉了回来。

真的是念谁谁到啊!凤飞飞砸吧砸吧嘴,又吃了一块糕点,收拾一下便跟着碧玉去了她母后的梧桐宫。

说来这大夏国皇帝也就是她的便宜爹倒是少见的深情,以一人之力对抗文武百官,后宫愣是只有皇后一人,干净的不得了。

在她头上还有两个哥哥,长子凤青为太子,次子凤轩封为寿王,因为胎中带疾天生无法行走,只得坐轮椅出行。

梧桐宫内,大夏国皇后蒋英姿正端坐在主位上,年纪不过三万出头,容貌大气,雍容华贵,头插着一只凤簪,一袭凤袍,衬出母仪天下的气势来。

下首分别坐着太子凤青,寿王凤轩,太子凤青生得一副好皮囊,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着一袭淡青色长袍,姿态优雅闲适。

相对于太子,次子寿王就没那么幸运了,因为胎中带毒,体弱多病,天生无法行走,只能坐轮椅出行,因此皇帝赐封号为寿,希望他能活久些。

“母后,太子哥哥,二皇兄。”

凤飞飞福了福身体,行了个不太标准的闺秀礼。

“朝朝来了,快,到母后这儿坐,母后给你介绍个伴。”

皇后三步并作两步走下台阶,热情地过来将她拉到身边。

“诺,这是容家妹妹容瓷儿,你刚刚回来,想来多有不适应,你们年纪相仿,日后可以做个伴。”

凤飞飞这才发现,皇后身边还坐着一个小女孩,在看见女孩的发色是不禁愣了愣,瞬间忍不住红了眼眶。

容瓷儿娃娃脸,瞳孔清澈明亮,柳眉弯弯,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

但最是夺目的是她的一头白发,如白色瀑布倾泻而下,阳光下,仿似跳动的白色火苗。

凤飞飞想到了她的小师姐,她的小师姐也有一头颜色独特的头发,淡淡的粉色,衬着娇丽的娃娃脸,可爱又不失灵气,可就是这样美丽的发色,最后却成了那些人渣攻击她的理由。

“怎么会有人有这种发色呢,一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老天惩罚……”

“就是就是,难怪要假清高不愿接受许公子……”

忆起那些不堪的话,凤飞飞眼中不由地崩出恨意。

“瓷儿见……见过公主。”

娇娇软软的声音响起,将她拉了回来,许是被她眼里的情绪吓到了,声音有些哆嗦。

凤飞飞冲她歉意一笑,主动拉过容瓷儿的手,亲切地说道:

“瞧我,一下子见到个这么漂亮的妹妹,竟是被妹妹迷住了。”

容瓷儿羞涩一笑 ,“公主谬赞了。”


容瓷儿是容家三小姐,容家是大夏国最大的家族,其父容家家主是前任国师,曾跟随皇祖爷大战四方、开疆拓土,深受皇帝信任,容家也是少有的出现了一家两兄弟同朝且都身居高位的现象,可见荣宠。

容家长子容锦佩在朝中任左相,次子容锦年任大将军,两人一文一武,深受皇帝信任。

无论是冲着师姐,还是她和容锦年的关系,凤飞飞都乐意交这个朋友。

“瓷儿,朝朝,三日后宫里举办庆功宴,可有什么想要的衣裙款式?母后让尚衣局定做。”

“庆功宴?容将军的庆功宴吗?”

凤飞飞眼前一亮,饶有兴趣地问道。

“对啊,就是我们容大战神的,贵女们都憋着劲准备在他面前表演呢,妹妹要不也来一展才艺?”

见她有兴趣,寿王凤轩“咕噜噜”推着轮椅滑到两人面前,一手倚着轮椅把手慵懒浅笑,对着凤飞飞挤眉弄眼。

凤飞飞:“……”

明明是同胞兄弟,太子哥哥雅正端方,这二皇兄却是不着调,竟然调侃起没见过几面的妹妹。

凤飞飞无语地暗暗翻了个白眼,面上却勾唇一笑,

“要哇,但是妹妹才识浅薄,二皇兄看起来很懂的样子,要不教教妹妹呀?”

凤轩一噎,摸摸鼻子,在自家母后的瞪眼中默默退到一边。

便宜妹妹不好玩!

“儿臣想要……”凤飞飞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子哥哥打断了。

“朝朝刚回凤京吧?不如趁这个机会和瓷儿一起出宫玩耍一番,顺便定制一套衣裙?”

凤飞飞眼前一亮,连连点头,对噢,来这儿这么久她还没出过门呢!

容锦年作为凤飞飞的贴身护卫,自然而然加入了“逛街大队”,成了“御用提货人”。

容锦年看了看手中鼓鼓喃喃的储物袋以及气喘吁吁的自己,再看看前面神清气爽手挽手的两人,不禁有些无语。

想他堂堂大将军,逛街竟然比不过两个小姑娘……

“容将军可是累了?”

某人终于良心发现,回头贴心地问候他。

容锦年忍住翻白眼的动作,张嘴正要说话,突然,眼尾余光扫到一道黑影。

“小心!”

果然,下一秒,一道暗器朝着凤飞飞射来,出于本能,风飞飞向后仰去躲避暗器。

好巧不巧,几人正好逛到护城河边,而凤飞飞恰好就在靠近河那边,这一仰,她便悲催地一头栽进水里。

容锦年护着容瓷儿甩飞面前的几道暗器后,把容瓷儿交给身后的暗卫,交代她们把小姐安全送回去,便毫不犹豫地扎进水里。

凤飞飞掉进水里后,便立刻察觉到水里有几道很强的气息。很好,她又被埋伏了!

老虎不发威,当老娘是病猫吗?

凤飞飞淡定抬手,做出一系列炫目的手法,唬的黑衣人们一愣一愣的,以为这位公主要放什么大招,于是乎,趁着众黑衣人还没来得及向她出手,她如离弦之箭般瞅着一个方向冲了过去!

她逃了!

开什么玩笑,她灵力受损还没回复呢!哪里是那些人的对手!

好吧她现在确实是病猫。

灵力等级划为为天地玄黄,又各分十剑,天级最高黄级最低,凤飞飞原本是玄级九剑,差点就摸到地级的门了,

但现在,她只是一个黄级五剑小菜鸡,普通贵女都有八剑左右,这就是为什么她父皇要派个将军来保护她了!

她虽然灵力受损,神魂感知力却还在,她能感觉到这些黑衣人最强有玄级二剑,最次都有黄级九剑,哪是她一个小菜鸡打得过的!

凤飞飞提着一口气奋力在水里狂奔,然而,她现在不仅灵力打斗菜,逃跑也不行,很快黑衣人就越来越逼近她了。

就在凤飞飞感觉身后的利剑就要刺入她的身体时,腰上突然出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捞着她向前方猛的一拉,堪堪躲开伤害。

“抓紧!”

容锦年低沉的嗓音透过隔水术法在她耳边响起,凤飞飞下意识抱紧了他的胳膊。

容锦年一手抱着凤飞飞,一手执枪和众黑衣人打斗,对方毕竟人多势众,所以他且站且退,先回岸上再说,对方虽然察觉了他的意图,却碍于他战神的实力,却也难以靠近,拿他无可奈何。

很快两人就退到了江边,容锦年手中的枪一扫,趁着黑衣人倒退,他抱着凤飞飞跳离水面,毫不犹豫向不远方的树林里飞去。

两人起起落落,或许是发现暂时奈何不了两人,黑衣人们索性放弃追他们了,两人寻了一处大山石停下来休息。

容锦年因为刚刚经过大战且带着她逃命,微微有些气喘,脸色泛红。

感受着腰间有力的臂膀正紧紧贴着她,身旁人略微靠着她休息,湿透的衣裳勾勒出她姣好的曲线,凤飞飞不由地有些脸红。

容锦年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妥,尴尬地松开了手,换作依靠旁边的树。

凤飞飞又不禁有些失落,难得能和男神接触呢!

容锦年环顾四周,仔细观察四周环境,此时天已经有些黑了,森林渐渐被黑暗包裹,夜间动物们都陆陆续续出来了,他估计了下这里离凤京的距离以及两人的身体状况,当机立断决定先在这里休整一晚明日再回去。

两人在附近砍了些树木、搜索来一些树叶就近搭了两个小木棚,这得益于凤飞飞师傅多年来带她到处游玩却放养的教育方式,导致她各项技能都会点儿。

凤飞飞摸了摸饿扁的肚子,

“我们先去猎些野物回来当做晚餐……唔?”

凤飞飞瞪大双眼看着面前突然放大的俊脸,她控制不住地被压倒在刚铺好叶子的简易床上,嘴唇上传来冰冰凉凉软软糯糯的触感,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凤飞飞一时间不知该作什么反应。

“喂你干嘛……”良久,凤飞飞终于想起来推了推身上的男人,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他竟然一动不动晕过去了!

凤飞飞奋力把他推翻过去躺到床上,才发现他唇色发白,满面潮红。

伸手搭上他的脉搏把脉,触感火热,热得不同寻常!

这一把,凤飞飞的脸色却越来越凝重,

他竟然……


他竟然身中炎毒!

炎毒,顾名思义就是发作时会让人如陷火浆,全身发热,若不及时处理,很有可能会被活活烧死!

若是修火系灵力的人倒好些,不至于要了命,可不巧,容锦年是冰系,凤飞飞才是火系。

他先前显然已经服药压制过了,估计是刚刚在水里泡了半天,把炎毒又引出来了。

凤飞飞沉思了会,取出随身携带的特制银针,不假思索地扒开他胸膛前的衣服,给他扎了几个穴位,又顺着筋脉给他用火系灵力引导炎毒到一些特定穴位封住。

顺便用灵力把两人的衣服烘干,刚刚逃跑的时候灵力损耗过度,现在正好恢复了一些,也派上了用场。

医术是凤飞飞身为瑶池殿主的看家本领之一,所以,不一会儿,容锦年就悠悠转醒了。

“你干什么?”

容锦年抓住她的手腕,怒目圆瞪地质问道。

他一睁眼,发现自己居然衣衫不整,凤飞飞还在他身上上下其手!

凤飞飞一愣,随后看向面前肌肉紧实赤裸裸的胸膛,再看看他粉红粉红的耳根,突然反应过来,乐了。

她挣开他的手,拔出银针在他面前晃了晃,笑着戏谑道:

“将军猜本公主在干什么?还是说将军想干些什么呢?嗯?”

容锦年这才看到自己身上插着的银针,想到自己刚刚的反应以及看着面前人眼中的耶榆,不由地有些脸红,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待凤飞飞拔出银针后,容锦年迅速整理好衣服。

“咳,公主在此稍等,微臣出去猎些野物回来做充饥。”

说完还不等凤飞飞回应,就自顾自地冲出去,因为跑的太急,还被门口地上的树枝绊的差点跌了个狗啃屎。

“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身后不加掩饰的笑声,容锦年差点又跌坑里,黑着脸去打猎了。

凤飞飞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悠闲地向后一仰,随手揪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没个正形地葛优躺着等吃。

想不到容大战神表面面瘫,实际上这么纯洁可爱!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容瓷儿眼见着公主和哥哥相继落水,焦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见黑衣人都跳水去追两人后,容瓷儿连忙找了一辆马车,带着护卫快马加鞭往容府赶,她要去搬救兵!

护城河离容府不远,这也是为什么容锦年放心将妹妹交给护卫的原因了。

路过一道小巷时,四周诡异地暗了一瞬间,后背似乎刺痛了一下,容瓷儿揉揉眼睛,迷惑地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发现没什么异常,加之此时还有更要紧的事,也就不深思了。

但容瓷儿不知道的是,就那一瞬间,她的后背上多了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脸,在黑暗的衣裙里正笑得诡谲。

容瓷儿到容府后,迅速将事情告知父亲母亲和大哥,容夫人听说居然有人在凤京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刺,不由地担忧。

容家主立即下令:“所有护卫立即出动,就是把护城河翻过来,也要将公主和将军找到!”

随后派人进宫通知帝后,京兆尹也得到了消息,带着官兵着急忙慌地到容府来,几路人马便立即出动了。

众人走后,容瓷儿原本也想一起出去寻找的,只是不知怎的,眼前突然晕眩起来,像是坠入了无底深渊。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后背痒痒的,耳边模模糊糊地传来一道极具迷惑性的声音:

“去……取……来……龙……涎……草”

她下意识觉得不对劲,不肯听从,脚却不受控制地向二哥的书房走去。

天然地感觉到这不对劲,但是却阻止不了自己,

她焦急地挣扎着,奋力抵抗着那股力量,两股力量作用下,让她外表看起来像中邪了一样,僵硬地朝着书房走。

她这诡异的走路方式引起了她刚赶来的丫鬟玉儿的注意,

“小姐,您……您怎么了?”

丫鬟的声音终于让她看到了希望,容瓷儿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猛地死死抓住玉儿的手腕,头僵硬诡异地缓缓转向玉儿,眼冒凶光,凶狠地盯着她,脚步却不停地向前走。

“啊——”

她这诡异的样子下坏了玉儿和周围察觉的丫鬟,纷纷尖叫起来。

玉儿下意识甩开小姐的手倒退,跌坐在地上,反应又觉得不对劲,连忙爬起来,干脆利落地一手刀把容瓷儿打晕了。

“快!快请大夫过来!”

众丫鬟手忙脚乱地把容瓷儿抬回屋里放到床上,又遣一个丫鬟去请大夫,不一会儿,大夫就背着医箱满头大汗地赶来了。

大夫把脉后,又听众人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后,不由地冷汗直流。

他又仔细把了会儿脉,却什么也没诊出来,感觉小姐除了受惊外并无不妥,只得先给容瓷儿扎了几针。

不一会儿,容瓷儿就醒了,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也消失了。

“小姐感觉如何?可有哪儿不适?”

“目前没有不适,大夫,我刚刚是怎么了?”

大夫捋了捋胡子,略一沉思,想到可能是丫鬟们的描述太夸张了,便道:

“小姐无事,只是有些受惊了,待老夫给小姐开两幅药,小姐服下好好休息便好。”

容瓷儿半信半疑,看大夫也没诊出什么,自己感觉也没有不适,便只得先将此事放下稍后再说,点了点头。

当下最要紧的事是公主和哥哥的事,自己若无事便不要扰人担忧了。

大夫开了药方取了报酬后,便离开了。容瓷儿喝了药后又休息了一会便按耐不住出门去寻人了。

另一边,

凤飞飞吊儿郎当地等了许久,却不见容锦年回来,不由心里一咯噔,不会出啥事了吧?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偶尔有乌鸦掠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音。

凤飞飞脑海里不由地脑补出容锦年又毒发晕倒在树林里被出来猎食动物“咔嚓咔嚓”嚼的画面,瞬间有些恶寒,

尽管感觉不太可能,但她还是坐不住了。

凤飞飞丢掉狗尾巴草,一跃而起,随手捡了根干木头,用灵力点燃照明,沿着容锦年离开的方向寻去。

容锦年离开小木棚后,越想越丢脸,一拳锤在树上,自己堂堂大将军竟然被个女人调戏地落荒而逃,说出去都怕惹人笑话!

这时,前方有只麋鹿在吃草,被他的一拳引起的声音惊到,拔腿就往前跑。

心里正憋气的男人岂会放过眼前的猎物!他毫不犹豫地追了出去。

越过重重树木,追了好一会儿,很快,容锦年停了下来,感觉到不对劲!

身旁这课歪脖子树好像已经见过好多次了,怎么老是经过它?


凤飞飞看着眼前的那一片黑不隆冬的树林,把火把往上伸了伸,隐隐可以看到树梢上围绕着一片白气,心里不禁乐开了花。

寻宝麋鹿的气阵啊,有意思!

寻宝麋鹿是一种特殊的灵物,头上长了一对肉角,探宝灵敏,天生爱寻宝,于是常被人惦记,为此它们特意进化出布气阵的技能。

一旦有人惦记它们追它们的时候,它们便会布下气阵迷惑他们,不用想容锦年必定被困在里面了。

凤飞飞悠哉悠哉凝了一团灵力,绕着其中一棵树左三步右三步绕了几圈便轻轻松松解开了。

没办法,谁叫她先前养了一只爱乱窜又菜鸡的狐狸呢,每次被猎人困在阵里,都得她来救,久而久之,她也就阵法精湛了。

凤飞飞往里走了一会儿,便看到失踪的容锦年了,在一棵歪脖子树旁,树干上枝蔓缠绕,在这寒冷的冬季,树冠上却一片绿色,他正仰头观察树梢,眉头紧皱,仿佛遇到了什么世纪难题。

看着他傻傻的样子,凤飞飞不由地笑出了声。

容锦年一惊,“公主怎么来了?”

她戏谑道,“哈哈哈本公主来看看将军怎么打猎打到树上去了。”

容锦年不理会她的口贫,顺着她来的方向看了看,发现原先密不透光的一片树木此时却开出了一条路。

不由惊异道:“公主怎的开出一条路来了?”

“开什么路,路原本就在那,不过是被寻宝麋鹿用气遮住了。”

“寻宝麋鹿?”

凤飞飞懒得解释,指着他刚刚看了半天的树,“那麋鹿是不是跑这里就不见了?”

容锦年识趣地不再多问,点了点头。

只见凤飞飞神秘一笑,徒手画了个符,树干上竟出现了一个洞,洞口波光流动,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凤飞飞首当其冲第一个往里走,容锦年紧随其后,一开始,洞里还很狭窄,两人只能一前一后往里走,过了一会,两人便能并排走了,洞里也亮堂起来。

两人走到路的尽头后,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一条小河流自远方高地顺流而下,水声潺潺,清澈见底,潭中有鱼,影布石上,岸边一桃树林立,落花纷飞。

其中一棵桃树尤其高大,生机勃勃,树下有一个石台子,看起来像是石床,上面一只漂亮的麋鹿正优雅地躺着。

见到两人,麋鹿慌忙挣扎起来,警惕地看着两人。

“嗨!”

凤飞飞回过神来,笑眯眯地朝麋鹿打了个招呼。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必定是哪方高人的隐居之地,而往往这种地方都会有令人心动的宝贝。

麋鹿一甩头,不接受她的示好,它可记得刚刚那个男人杀气腾腾地追着它跑,凶得很!

凤飞飞也不在意,从空间袋里取出几株药草,笑眯眯地递到麋鹿面前,

“诺,给你。”

麋鹿两眼放光,欲接过,却又马上顿住了,更加警惕地瞪着两人。

凤飞飞给它的药草是纯灵草,味香灵力纯,麋鹿的最爱。

别看麋鹿爱寻宝,其实那是天性使然,寻的宝不一定就喜欢或者需要,它们更喜欢的是味道香灵力纯的药草,而纯灵草就是其中之最。

纯灵草是世间少见的灵草,凤飞飞恰巧也只有那么几株。

“不够啊?”凤飞飞转了转眼珠子,灵机一动,“这样吧,你把宝物让给我们,回头出去后给你找头母鹿怎么样?”

寻宝麋鹿少虽然有人类的原因,却也有因为普通的麋鹿嫌弃它们的肉角不愿和他们交配的原因在。

麋鹿一听,眼冒金光,就在凤飞飞以为它要点头的时候,它却又再次摇了摇头,随后在两人的注视下,缓缓伸出一只前脚在地上比划了五下。

五只。

凤飞飞&容锦年:“……”

这就是饿急了的雄性吗?

她一咬牙,把药草丢那只色鹿脑袋上,后者乐呵呵地叼着药草去一旁享受了。

她这才转头瞟了身旁男人一眼,得意地道:

“怎么样,厉害吧?”

容锦年闻言偏头,微挑眼尾,探究地看着面前正巧笑着的人的脸,眸中水波闪动,似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肯定地点点头,不动声色地道:

“公主确实神通广大,想必尊师也很厉害吧。”

凤飞飞绕着桃树转了两圈,若有所思,随口答道:

“那当然,师傅可是世界上最强的炼……呃制药师。”

最后几个字的声音越来越小,容锦年却不打算放过她,

“制药师还是炼丹师呢?”

凤飞飞不为所动,“制药师。”

制药师没有最强大的人,最强大的炼丹师却只有一个。

容锦年细细看了她一会,垂下眼眸,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怀疑,不再纠缠这话题。

仔细观察过那颗桃树后,两人皆是眼前一亮,

这棵树的阵法很简单,稍稍懂点皮毛的人都能解开,但是它设计得最妙的是这个阵法无法被破坏,无论多强大的人,而每个人解开阵法得到的宝物都不一样,而且一人只能解一次,这样就有效避免了寻宝者过于贪婪取走所有的宝物。

两人不禁感叹留下宝物的前辈的英明!

随后两人同时把手放在树干上,闭目默默解阵。

两道灵光闪过,两人同时睁眼,只一眼,凤飞飞心里的就被喜悦填满了。

只见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一捆药草和一把匕首,那药草可不同寻常,那是千年何单子!

何单子全身是宝,能够活死人肉白骨,就是只有一个须须,也能让濒死的人再活个百八十年,但遗憾的是何单子极难存活,百年已是极品,更何况是千年的!

炼化了这何单子,凤飞飞有把握能恢复五成灵力,若是再配合上龙涎草,她就能至少恢复个九成九了。

那把匕首刀身薄如蝉翼,看着很锋利,凤飞飞试了下,削铁如泥,上面还刻了个黑色纹路的花纹,她琢磨半天也看不懂便放弃了,乐呵呵地将匕首收了起来。

再看容锦年面前的竟然是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布帛和一个小盒子,他首先打开小盒子,只一眼,瞳孔忍不住一缩。

和凤飞飞一样,是对他的灵力有益的东西——一棵冰晶丹。冰晶丹世间少有,极难炼制,自从上一个能炼制冰晶丹的炼丹师逝世后,他的弟子怀璧其罪被人暗杀,便再无人能炼制了,一棵冰晶丹能够让冰系修炼者的灵力纯度有质的提升。

灵力越纯,在同级别里实力就越强越有耐力,甚至能够越级杀人,一个人的灵力纯度是天生的,除了一些邪魔外道外就只有冰晶丹能改变冰系修炼者的灵力纯度了。

随后容锦年又拿起那块布,抖开一看,出于女人的天性,凤飞飞就移不开眼了。

那块布祥云环绕,仙鹤跃然其上,抖动间好似身临仙界,阳光下仙气飘飘。

凤飞飞上手摸了摸,触手柔然,好似在抚摸天上的云朵。

她咽了咽喉咙,羡慕道:“祥云织,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将军可将其制成护心衫,上战场时或可保将军性命。”

容锦年抿了抿唇,眼见她依依不舍地移开手,不由地心里一软,“既是如此好物,不知臣是否有幸借花献佛赠予公主呢?”

凤飞飞一惊,挑眉,“?”

“美帛配佳人,甚好!”

眼见她的表情由震惊到开心,容锦年心里不由地也开心起来。


凤飞飞大方地接过那块布,转了转眼珠子,灵机一动,随后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块玉佩递给他: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块玉便赠将军了。”

她也有私信的,不知道这样算不算交换信物呢。

容锦年微微挑眉,爽快地接过,是一块边缘透明,内芯透着粉红的玉,凑近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药香味沁人心脾。

这次容锦年识货了,这是块好玉,尤其是对行军之人来说,行军之人无论是战时还是平常训练,总会有各种磕磕碰碰,而常年佩戴此玉能够加强体质,加快体力恢复和伤口修复,能少受很多罪

他将玉佩佩戴在腰间,垂眸拱手道:“多谢公主,想不到公主不仅见多识广,还财大气粗,想必未归时也是了不得的人物吧?”

“将军喜欢就好。”

凤飞飞没接他的茬。她知道,荣家乃至她父皇母后等人肯定都调查过她的来头,只是都没查到什么,又顾及到当时她来时的方式太独特——全身是血地从河流上飘来,想来过往也不太好,皇后很心疼,下令除非她自己说出,否则不许任何人过问她的过往,她也乐得顺水推舟什么也不透露了。

毕竟她瑶池殿主的身份牵扯太多……

两人随后又去打来两只兔子,凤飞飞取出匕首干净利落地处理了皮毛和内脏,削了两只木棍把兔子连头尾插上,又架起火堆放上去烤,末了,还取出一堆瓶瓶罐罐,给兔子仔仔细细刷上调料,不一会儿,肉香味就飘了出来……

容锦年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行云流水的一系列操作,他对她的认知又一次被刷新了,“那个……要不要帮忙?”

凤飞飞瞟了他一眼,很满意他的反应,对吃货来说,最大的成就感就是用厨艺惊艳别人,毕竟,能吃又会做才是真牛啊!

容锦年又一次对她的来历产生了深深的好奇,虽说他也会这些,但那是因为他是军人,且也只会最基本的烤肉,可不会随身携带这么多辅料。

她看起来见多识广,灵力低下,肤白娇嫩,像是个饱读诗书养在深闺的贵女,但是现在发现,她的独立生活的能力比谁都强,不仅会搭木棚,还会做野外吃食,关键是还做得不错!

想着,容锦年又狠狠咬下一只兔腿,满足地眯了眯眼!

火光摇曳,她的面庞忽明忽暗,鼻梁勾勒出令人惊艳的侧脸。

容锦年忽然回想起那天夜里,他父亲,前任国师,忽然半夜拉着他急匆匆往皇宫赶,他父亲甚至连外衣都没穿好,手里只揣了他的圆盘,就拉着他走了。他甚至都要怀疑,到皇宫会不会直接被皇帝赶出来。

到皇宫后,见到皇帝的第一句话就是:“陛下,微臣找到公主了!”

本来昏昏欲睡的皇帝瞬间惊醒了,“此话当真?快告诉郑,郑的公主在哪?”

他父亲表情略显凝重,“陛下莫急,微臣虽卜出公主,却未知她的下落,只知她不日会出现在大夏国国境内,且是飘来的,在此之前,公主有殒命风险。”

皇帝一听急了,“可有化解之法?”

“有是有,不过法子有些……”父亲表情古怪,犹豫着道。

皇帝一招手,“但说无妨。”

“微臣卜到公主命中带了丝凶气,虽然只有一丝,但遇到小人却也可能致命,故而需要一个身带福气的人来化解,这不,恰巧犬子命硬,所以微臣斗胆……”

皇帝听懂了,脸色却转黑,“联姻?”

看到面前老头肯定的点头,瞬间就感觉不好了。

盼了接近两万年,才将将要找回来的宝贝女儿就被

人惦记上了,换谁都不爽,虽然这是以后必会发生的。

他当时:????

还兴天降媳妇?

所以在父亲要求他进那个素未谋面的公主梦境中去唤醒她的时候,他才会不情不愿的进去,进去乱晃了半天才看到那位所谓的公主。

正当他想走近些仔细端详这位公主时,却被她口出狂言调戏了一番,恼羞成怒的他当时就粗暴地一手刀把她打晕,然后离开了。

出去后发现他父亲诚惶诚恐地伫立在一旁,而皇帝

的脸黑的堪比锅盖了。

他自知理亏,主动请罪。

皇帝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哼,既然你诚心认罪,那郑便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待公主回来后,你去他身边贴身保护他,联姻之事待定,另外,边境倭寇猖獗,你去一并处理了。”

说完,不等他反驳,一甩袖袍,施施然走了。

皇后听到这个消息定会很开心!想着,皇帝走得更快了。

翌日,两人顶着四个大大的黑眼圈离开了那里,顺便带走了死皮赖脸跟着他们的麋·拖油瓶·鹿,一口咬定,怕他们跑了,不给它找母鹿。

凤飞飞也是无语,第一次见到这么色的鹿,也不怕她把它卖了。

某色鹿此时正猫在她的衣袖里,缩成了巴掌大小,这是有一定道行的灵物才会的技能,它能活到现在,也是有点本事的。

它取出一根纯元草,很享受地含在嘴里不舍得咽下去,迷迷糊糊地反驳凤飞飞:

“此言差矣,正所谓,食也,性也!找母鹿和吃饭一样重要!”

凤飞飞啧啧称奇,“你又不是人,哪来这个道理?”

麋鹿跃上她的肩膀,终于舍得咽在嘴里的草,悠闲地躺下,晃悠着小肉角,得意地道:

“我爹爹的第二十八个妻子告诉我的。”

凤飞飞&容锦年:“……”

感情好色是遗传的啊!

“公主——”

“将军——”

隐隐约约数道呼喊声响起,两人一喜,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向声源处飞去。

“我们在这儿——”

凤飞飞在石头上兴奋地蹦跳起来,一边跳一边招手示意不远处的容瓷儿。

哦耶!可以坐车回去了!

“朝朝姐,二哥哥,呜呜~”

容瓷儿飞奔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两人哭,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凤飞飞哭笑不得,拍了拍她的后背,

“好了好了,我们没事,别哭了。”

说完,她拍背的手却一顿,感知到了什么,脸色一变。

旁边的容锦年察觉到她的脸色变化:“怎么了?”

凤飞飞摇摇头没说什么。

大批的官兵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都纷纷围了过来。

“公主,将军,下官来迟,还请惩罚。”京兆尹连忙上前请罪。

凤飞飞挥了挥手,表示无事,随后她拉着容瓷儿上了马车,容锦年骑马候在马车旁。

马车内,凤飞飞突然一把抱住容瓷儿,手中灵力闪过,施了个灵结,暂时把蠢蠢欲动的人脸压制住了。

容瓷儿不明所以,却也没有挣扎。

做完这些后,她才拉着容瓷儿的手,严肃道:“小瓷儿,你老实说,最近是不是碰上了什么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没有……哦不也算有。”

在凤飞飞严肃的目光下,容瓷儿老实地把那天发生的事讲了出来。

凤飞飞听完后,脸色越发凝重。

她没想到,她都流落到离花中城后十万八千里距离的凤京了,还能接触到许家的东西。


容瓷儿后背的东西是许家的一种咒法,因为过于险恶,早在几百万年前就被当时的花中城城主明令禁止使用了。

这种咒法施咒条件特别残忍,将人活活打到濒死,积攒怨气,怨气够了之后再把皮活剥下来,利用怨气把灵魂永远囚禁在皮囊里,人的怨气会越来越强直到被怨气吞没,最后彻底失去意识,沦为傀儡供施术人驱使。

这个过程会持续几月甚至几百年,而且在这个过程中,被剥皮的人的意识会一直被迫保持清醒,进而产生更多怨气。

施术人可以驱使它去附身在比自己实力弱的人身上,进而控制被附身的人。

凤飞飞心中燃起一团怒火,在花中城绝迹的邪术竟然会在凤京现世。

这是否是许家人施的术?还是其他人获悉秘法后干的呢?是的话为什么要跑这么远到凤京来呢?要龙涎草做什么?又为何会是是容瓷儿……

一个个疑问像一团乱麻萦绕在心头,扰得她心烦,

目前她灵力尚未恢复,也解不了这邪术,只好先压制下来,待灵力恢复了再做打算。

凤京郊外,一座房子里地窖下,昏暗主导着这里,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摇曳着黄豆大的火苗,暗得让人心慌。

一个人影静静在油灯前打坐,黑色的风衣和兜帽穿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仿佛里面只有一把骨架。那人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眼瞳中射出阵阵寒光,阴狠地看向凤京外的方向。

“是谁……坏我好事?”阴森苍老的声音回荡在地窖里。

良久,他偏头,看向角落,那里赫然挂着两副人皮,人皮泛白,显然已挂了许久,其中一副瘪了下来,另一副却像充了气似的诡异的饱满。

他对着饱满的那副命令道:“去,看看是谁坏我好事,找到她,吃了她!”

咆哮的怒吼回荡在小小的空间里,话音刚落,那副人皮也瘪了下去。

镜头往外转,只见院子里假山流水,屋子外面挂着一副牌匾,上面赫然写着“徐府”二字。

凤飞飞回宫后,又一次被抱了满怀,她无奈地替母后拭去眼泪,

“好啦好啦,儿臣这不是没事嘛。”

皇后又拉着她转了好几圈,仔仔细细检查过后,才放下心来让她回殿休息。

后来据说容锦年去向皇帝请罪,皇帝训斥了他几句护主不力之类的话后,也只是象征性地罚了他几个月俸禄,这事也就过去了,毕竟凤飞飞也没事,且庆功宴在即。

说起庆功宴,凤飞飞连忙从贵妃榻上爬了起来,掏出那日容锦年送她的布,呕心沥血,费时两天两夜亲手缝制了一条独一无二的裙子。

庆功宴可是个好机会啊,不得狠狠惊艳他一把,引足火力,才能把人连草骗到手哇!

很快庆功宴的时间到了,父皇太子等人陆陆续续向正殿走去,凤飞飞倒腾了许久,终于把自己折腾的满意了,这才跟着母后向正殿走去。

“皇后娘娘、朝阳公主驾到——”

众文武百官及家眷从殿内一直在延伸到殿外,呼啦啦跪倒了一片,众人行完礼后,才悄咪咪抬头打量“新来”的朝阳公主。

这一看,便被狠狠惊艳住了:

朝阳公主身眉若远黛,眸若星河,肤如凝脂,身着一袭流光溢彩的流仙裙,裙上飞鹤扑腾着翅膀在云间嬉戏,仙气飘飘的祥云衬得整个人如同误入凡间的仙女,一颦一笑间百媚生。

远处的容锦年也愣住了,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在砰砰加速,反应过来后连忙低下头,然而粉红粉红的耳根还是让凤飞飞抓住了,她低头窃笑,要的就是这效果!

不过,有一说一,今天的容锦年也很让人惊艳。凤飞飞和皇后坐在纱幔后,悄咪咪观察着他。

一身绛红色绣祥云长袍,头戴镶红宝石紫金冠,腰际一条黑色绣金腰封,上面挂着一块红中透光的玉佩,整个打扮极之贵气,衬上他高大挺拔的身材,分外的威风凛凛,俊朗不凡。

光是看着就让人口水直流啊!凤飞飞色眯眯地想着。

“扶桑使团到——”

随着话音落下,一队扶桑人昂首挺胸、阔步而入,扶桑人穿着和大夏人略有不同,身着苏芳袍,头戴垂缨冠,腰束束带,下面脚穿棉鞋,其中有两人穿黑袍戴黑帽。

到阶下站定,随后右手置左胸前,弯腰五鞠躬后,为首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用蹩脚的汉语朗声道:

“代天皇问候大夏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天下四分,北有北越,西有西楚,东有岛国扶桑,南为大夏国,中间夹一个花中城,四国暗斗不止,互不相让,臣子亦是不愿对他国皇帝俯首称臣,现在能让扶桑派使臣来自称臣,便是值得记入皇帝辉煌史的一件事。

皇帝高坐主位,志得意满,挥挥手,“赐座”

“多谢大夏陛下!”

安排扶桑使臣坐下后,皇帝才正式发话:

“大夏、扶桑两国共苦,战斗不休,以有容家次子锦年,平战乱,还太平,朕心甚欢,故设此庆功宴,众位卿家且尽情欢乐!”

众人又跪倒一片,“谢主隆恩。”

随后又让随身太监念了赏赐的东西,念了好长一段才停下。

众臣又恭维了好一会儿,宴会才算真正开始。

觥筹交错,众人举杯对饮,好不热闹,凤飞飞也举杯朝向容锦年的方向和他对饮了一杯,被阿谀奉承的官员围着的容锦年也不着痕迹地回敬,一时间,宾主尽欢。

看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皇后才在众贵女们期待的注视之下缓缓开口,向皇帝提议:

“陛下,臣妾看这么干喝酒吃茶也不尽兴,不如让众贵女们一展才艺,为宴会助助兴?”

“好,就依皇后,哪家千金第一个来?朕重重有赏!”

话落,“臣女愿第一个献丑。”

很快,一个妙龄少女从席上缓缓行出,盈盈下拜。

“准。”

丝竹奏响,那名贵女踩着乐声翩翩起舞,裙上蝴蝶翩翩,煞是好看。

夏嘟嘟暗戳戳戳地告诉她,那是户部侍郎家的千金林悠悠,正值妙龄。

她乐呵呵地欣赏了一会,就发现不对劲,总感觉林悠悠的眼神若有若无地看向她?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错觉,直到林悠悠在领赏时特意瞄了她一眼,眼中甚至还带着娇羞?

凤飞飞懵逼:???

随后又有几名贵女出来献礼,看的出来贵女们是真的都卯足了劲来表现,故而一开始凤飞飞看得很起劲,席中也一片其乐融融。

直到她听到几句不和谐的声音,是用扶桑语说的,

“上一个女人不错,胸挺大,摸起来应该不错!”

随后又一人回答:“我觉得也不错,不过我感觉上上个更好,屁股大适合生养。”

…………

凤飞飞眼中笑意渐退,隐隐闪过几丝怒意。

大概是觉得别人听不懂他们扶桑语,那几个人越发放肆,谈笑声丝毫不加掩饰。

皇帝听到扶桑人谈笑,不由好奇问一旁的翻译官他们说的是什么。

翻译官一边听着他们的聊天一边汗颜,却是面不改色地回答是一些赞赏之类的话。近旁的一些官员听到了,都纷纷凑过来恭维拍马屁。

“哎不过话说回来,我感觉那朝阳公主最妙,胸大腰细屁股圆,看着就很棒!”

“不不不,我觉得座上的皇后更好……”

凤飞飞眼中寒芒欲盛,怒火中烧,手中的陶瓷玉杯被捏得几乎变了形。


“我觉得座上的皇后更胜一筹,半老徐娘,正是女人最迷人的时候……”

席上也有少数人懂扶桑语,脸色都变得不太好,不过却无人做声。

凤飞飞听着这些人的谈论越来越放肆,怒意之下,毫不客气地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砸向那个刚刚口放厥词议论皇后的人的脑袋。

酒液顺着那人的额头混着血流了下来,酒杯“叮咚”一声落在地上,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众人都惊异地看着她,那几个扶桑人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怒气冲冲地瞪着她,那个扶桑首领怒而离席,

“不知他如何冒犯了公主,竟惹公主大怒,要亲自出手惩罚?”

凤飞飞喝了些酒,脸上有些潮红,眼神却冷得很,她不等父皇来问,便悠悠走出纱幔,睥睨着那人,用纯正的扶桑语回答:

“他可不止冒犯了我一人,也不止他一人冒犯了!”顿了顿,眼神愈加冰冷地盯着她,

“其一,你们在大夏国的宴上大放厥词,随意议论女子外貌身形,冒犯了大夏国子民,;其二,你们随意议论本国皇后娘娘,这冒犯了皇室,更冒犯了大夏国帝后!其三,你们议论本公主,确实冒犯了本公主。”

语毕,在翻译官和扶桑人恐惧、刀人的眼神中,又用汉语说了一遍。

满座哗然,众人议论纷纷,怒意四起。

翻译官扑腾跪在地上,面如死灰。

皇帝脸色铁青,拍案而起,怒道:“岂有此理!果是扶桑小国,这就是你们归降的诚意么?”

扶桑使团的首领脸色铁青,一脸咽了苍蝇的表情,结结巴巴,“这……大夏陛下息怒,都是误会……”

“啪啪啪——”

突然,一道拍掌声突兀响起,打断了扶桑使者团首领的话,众人一惊,循声望去。

只见使者团中一个娇小的身影盈盈站起,她走到阶下,将头上的帽子利落的解下,三千青丝倾泻而下,露出一张娇俏地笑着的脸,众人这才发现使者团中有女人。

她抬起纤纤玉指柔柔置于身前,盈盈鞠躬,娇媚的声音咬着不太标准的汉语:

“扶桑长公主真颜子拜见大夏陛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寿王殿下”,顿了顿,又转向凤飞飞,“以及尊贵的公主殿下。”

“尊贵”二字被她古怪地咬重,柔柔的话语中带着显而易见的针暗暗戳向凤飞飞。

皇帝听到宝贝女儿被针对,更是怒火冲天,“既然是公主亲临,先前又何必遮遮掩掩,不敢现于人前?”

“陛下息怒,皇兄派颜子前来贵国,一来是为了表达归降的诚意,二来是想与贵国永结秦晋之好。颜子欲在贵国选一良人,故而隐在人群中,还望陛下恕罪。”说完,睁着秋水剪眸朝着一个方向娇羞地看向一个方向。

皇帝一听,怒笑了,“我大夏国男儿不说个个仪表堂堂,俊朗非凡,至少殿上就有不少英贤俊才,你何须躲躲藏藏!”

“正是如此,正因贵国俊才如云,颜子才觉眼花缭乱,一时难决,不过,”她又瞟了一眼,眸中春水荡漾,“目下颜子已经选定了,还望陛下成全。”

凤飞飞顺着她的目光一看,气乐了,好家伙,光明正大肖想她男神!

眼神冷冷地刀她:“呵,我们大夏国可不敢与不尊重女性的国家联姻!”

众人反应过来,脸色更不好了,连连点头,险些被她带跑了!

“朝阳公主真是我辈女子楷模!不过女子不如男是世界公认的更是祖宗留下的,公主要倾覆,不如亲自证明给天下人看?”

“倾覆”二字被她咬的极其僵硬,众人的脸色变得古怪。

凤飞飞简直惊呆了,第一次见有人这么干脆承认自己低贱的,“如何证明?”

真颜子滴溜溜转着眼珠子,娇媚一笑道:

“自是用实力证明,颜子斗胆向公主举荐扶桑勇士井田,力大无穷,为扶桑第一勇士,公主可与其切磋,若公主胜,便证明公主所言不错,女子可与男子并肩”,

说着她又转向皇帝,“若井田胜,还望陛下饶恕他们的大不敬之罪,且成全颜子一片真心,嫁于容将军。”

话音刚落,满堂哗然,众人议论纷纷,虽然他们也认为男女并肩很荒缪,自古以来,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便是男子为尊,但是也不能任由朝阳公主被欺负。

且不论能不能赢,若在打斗中公主被触摸到怎么办?皇家颜面哪里放?

更何况,那真颜子还脸大地要嫁给容将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够不够资格!

帝后的脸色更是愠怒,让他们的宝贝女儿和一个大老粗打斗?做什么春秋大梦?

“切磋可以,不过条件改一改,容将军同意的话可成全你们,那几人也可放过,但若他输了,刚刚口出狂言的几人一人各打一百大板,尔等速速滚出大夏国土,万年内不得来犯!”

粗暴霸气的话震得众人俱惊,显然谁也没想到她会答应,且提出这样的条件,那几个胆大包天的扶桑官员更是脸色白了一瞬,过后却又放松下来,讥讽地看着她。

“这……公主是不是太随意了?”

““是啊,输了可丢脸丢大发了!”

“就是,那井田能成为扶桑第一勇士,必然实力不俗,依老夫看,公主九成九得输。”

“就是啊,下官也这么觉得。”

“妾身也觉得……”

众人议论纷纷,显然无人看好朝阳公主。

谁也没觉得她会赢,包括帝后太子寿王等人,他们都担忧地看着她。

凤飞飞投了个安心的眼神,表示无事。

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且海口已夸下,皇帝也只得提着心应下了。

她看向容锦年,只见他皱着眉,冲她暗暗摇头,满目担忧,她冲他调皮地眨了眨眼,一幅尽在我掌握中的表情。

“公主好气魄!”

真颜子又拍了拍掌,一个壮硕的汉子便从使团中走出来。

同样去了帽子后,众人才看清他的模样,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块头,浓眉方脸,随后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褪去外袍,露出魁梧的身材,肌肉惊人的发达,紧绷的肱大头肌和胸肌让人觉得他一拳就能挥飞一堵墙。

众人转移阵地,到了演武场,演武场场地广阔,容下众臣以及留出场地打斗措措有余。

两人分站两头,井田站在凤飞飞对面,像一堵人肉墙,显得她更加娇小。

井田讥笑地看着她,一脸不屑,对战一个女人,还不是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不过话说回来,这公主嘛长得还真是不错……

凤飞飞感受到那股色眯眯的眼神,不由地一阵恶心,

眼中寒意更甚,杀气腾腾地看向他两退间。

有的人不配拥有人道能力!

井田感觉到两腿间寒意森森,不由冷哼一声,抡起胳膊,一个健步冲向凤飞飞,打算一拳把她拿下。


井田冲到凤飞飞面前,猛然出拳,拳头带风,呼呼作响。

众人紧张地盯着凤飞飞,却在眨眼间,她身形一错,便闪到右侧,井田看着落空的拳头,没有想象中的击肉的声音,不敢置信地转头,他随即又一拳,却又被闪过。

他恼羞成怒,不再留手,开始快速地一拳拳挥出,拳拳带风,疾如闪电,打出一道道残影,呼呼声不绝,却次次只打在凤飞飞的残影上。

几十个回合后,井田已是气喘吁吁,往后退至一旁,却看凤飞飞气定神闲,丝毫没有气喘的迹象,不由地面色阴沉,不敢再轻视她。

台下众人一愣一愣地看着两人过招,从开始的紧张到松了口气,至少公主不会被欺负到,人群里的容锦年也松了口气,收起了手中刚刚凝聚的灵力。

“呵,没招了?那么到本公主了!”

清冷狂傲的声音落下,众人只见朝阳公主身形一闪,一跃而起,凌空一招飞毛腿朝井田的脑袋劈去,伴随着破空声,“啪——”,井田被劈地向一边踉跄后退。

随后,空中的凤飞飞又是一闪,他的脑袋又被踢向另一边,上下左右,如此几十回合,井田便被逼退到了台子边。

井田已是眼冒金星,摇摇晃晃了,这几十脚劈来不过眨眼间的功夫,他根本反应不过来。

凤飞飞落地,不等他反应过来,猛地一闪,瞬间到井田面前,在他惊恐的注视下,狠狠一脚踹向他的子孙根。

“啊——”

随着“咔嚓”一声,井田哇哇大叫着高高飞出了台子,狠狠砸在目瞪口呆的扶桑人面前。

“第一勇士么?不过如此!”

嚣张的话音落下,众人反应过来,人群中有人激动地振臂高呼:

“朝阳公主威武!”

是献舞的林悠悠。

随即,演武场陷入一片“朝阳公主威武”的欢呼声中,帝后的嘴角都快与太阳肩并肩了。

凤飞飞睥睨着众人,眸光清冷,暗地里却惊喜地感受着体内吸收千年何单子的速度越来越快,灵力也在加速恢复着。

几日前,她一回皇宫便迫不及待地服下了千年何单子,战前只吸收了一半不到,实力不过恢复了三成左右,刚刚打斗中加速了体内的吸收速度,这才轻松打败了井田。

人群里,容锦年静静看着台上闪闪发光的朝阳公主,阳光下,她显得风华绝代,意气风发,那么地不可一世。

两人对视一眼,眸中都涌起了笑意,少男少女跨越人海的对视令人心动,良久,容锦年才移开视线,垂下眼眸,隐住了藏在笑意下的复杂神色,只余心脏扑腾扑腾跳个不停。

有人欢喜有人悲,一声盖过一声的欢呼中,真颜子嘴唇咬得发白,长长的指甲深深地扎进手心,她却像没感觉到一样,阴狠地盯着台上的凤飞飞。

走到皇帝面前跪下,她也懒得掐着声音了,朗声道:“朝阳公主果然非比常人,颜子愿赌服输,那几个人便劳烦贵国惩戒了,颜子即刻带着使团离开贵国。”

皇帝拢了拢笑僵了的脸,一脸严肃正义地客套道:

“公主言重了,惩戒了那几个胆大包天的使者便好,公主不必急着离开。”

那几个扶桑人脸色发白,面如死灰,惊恐地跪下,连连求饶,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真颜子脸色阴沉,愤怒地挥手,一道灵力闪过,那几人被封了嘴,

“丢人现眼的东西,回头本公主就把你们的舌头割了!”

那几人被她的阴狠吓住,只能乖乖地被御前侍卫拖下去杖责。

侍卫们手中的棍子都是特制的,专门针对修炼者的,因此那几人都是被货真价实、棍棍到肉地打着的,

不一会儿,腰臀便血肉模糊,到三十棍时便开始血肉飞溅,却一声也叫不出来,真颜子全程冷眼看着,阴狠可怖的表情令人心悸。

直到一百杖结束,那几人已是昏死过去,生死未卜了,真颜子这才命人把他们拖离皇宫,血水漫延了一地。

门槛转角处,她回头看了一眼神采飞扬的凤飞飞,两人视线交接,凤飞飞挑衅一笑,真颜子眼中的恨意愈浓,似要将凤飞飞生吞活剥了。

扶桑人离开后,皇帝哈哈大笑地赏了凤飞飞许多诊宝,便宣布宴会结束,带着皇后开开心心地走了。

众臣纷纷离开,奔走相告刚刚看到的大戏。不久,民间就传开了朝阳公主的威武事迹,纷纷高呼“朝阳公主威武”,后来便成了民间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一日,凤飞飞真正走进了大臣们的心中。

夜晚,月明星稀,华灯初上。

容锦年照例带着护卫们巡视凤飞飞所住的朝华殿,却发现到处都没有凤飞飞的身影,心里一咯噔,着急忙慌地准备冲进凤飞飞的院子,却在门槛处顿住,又后退几步,转头看向主殿上方,那里果然有一道倩影,容锦年松了口气。

脚一蹬,也飞身上了屋顶。

只见凤飞飞曲着双腿,两腿分开,豪迈地坐在屋顶正脊上,双臂放在膝盖上,手中捏着一壶酒,眼神呆呆地看着北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月光下,她的脸忽明忽暗。

“公主是对今日的战斗意犹未尽,深夜在此回味吗?”

凤飞飞被突然出现的低沉男声吓了一跳,转头蓦地对上一双含笑戏谑的凤眸,心跳漏了一拍,尽管已经见过很多次,每次见到,还是忍不住被他的美貌晃到。

凤飞飞从储物袋中又取出一壶酒,没好气地丢过去,容锦年稳稳接住,也学她豪放地坐下。

掀开壶口喝了口酒,竟是壶浓度不低的桃花酒,容锦年有些诧异,“公主何故深夜在此借酒浇愁?”

凤飞飞远远看着北方的万家灯火,那里有她眷恋的家,有她眷恋的人,更有她放不下的牵绊,总有一天她要回到那里。当然她才不会告诉他,她想家了,更想……那个已经不会再出现的人了。

想到小师姐,心中愁绪更甚,心底的恨意不由又涌出来,她喝了口酒,才觉畅快些,自称都懒得用了,“我只是觉得,凭什么,女子要屈居男子之下?”

容锦年一愣,抿了抿唇,“自古以来都是如此,男尊女卑,这不是微……我们能决定得了的。”

“老祖宗留下的我们就必须遵从吗?”

凤飞飞突然转头,拔高声音不甘心地怒声道,看到他征愣时,才反应过来,又自嘲地笑了笑,“所以,我们遵从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女子以男子为天,女子贞洁比天大”,她又喝了口酒,闷闷道:“因为这个规矩,所以毁掉一个女孩多容易啊,只需要动动嘴皮子,说她和谁谁谁关系不纯,不贞洁就好了。”

“甚至都不需要证据,只需要捕风捉影,抓住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就可以用舆论轻轻松松把她活活杀死……”


容锦年愣愣地看着她一口一口喝酒,想阻止,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诚然,要毁掉一个女孩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造她的谣。

凤飞飞一口气喝掉了剩余的酒,赌气似的把酒壶遥遥抛出,酒壶“砰”地一声落在地上,惊走一树飞鸟。

“呵,多可笑,世人诞生于女人的裙摆之下,却吝于让她们的裙摆飘扬!”

酒壶落地的动静惊来了护卫们,却在看到两人时默默退下。

凤飞飞有些醉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晃悠着手指指着虚空,“我不,我偏不要什么男尊女卑的破规矩,我要破了这天,我要让女子也可顶起半边天,我要……唔”

她重力不稳,摇摇晃晃间,向前倒了下去,容锦年连忙接住她,她的脑袋磕在他的肩膀上,温热的气息吹在他的耳根处,嘴里还不忘呢喃,“我要让天下女子堂……堂正正做人……”

容锦年偏头一看,某人已经呼呼大睡了,鼻子处很没形象地吹出鼻涕泡,他也不嫌弃,有些好笑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手帕替她擦去。

随后搂着她的腰,运起灵力,飞身下了屋顶。

他搂着凤飞飞进了屋,却在进她屋子的那一刻顿住,怀疑地后退了一下,没错,是主屋,他又踏了进去,把凤飞飞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才一脸黑线地打量她的“紫屋”。

是真的“紫”屋,床、床帐、被子等等几乎一切都是紫色的,甚至连地上垫桌角的书都没放过,也是紫的,至少封面是的。

他虽然也喜欢穿紫色衣服,但也仅限于衣服,不会大幅度地使用,没想到有女子竟然和他一样喜欢这种深沉的颜色,还喜欢到处处要装饰成紫色,真的是“世另我”的加强版。

他贴心地替她掖好被角,抬脚准备离开,毕竟一个外男在女子闺阁里久待不成样子。

他感觉衣角被抓住,回头一看,她不知何时伸出了胳膊,正紧紧抓着他的衣角。

突然,她的脑袋左右晃动,嘴上在喃喃着什么,身体不安地颤抖,手越来越用力地扯着他,像是做了什么噩梦。

容锦年连忙侧耳靠近她,只听她慌张地喃喃自语:

“不要,不要……不要离开我……”

说着带上了哭腔,眼泪从眼角漫出。

“公主要谁不离开?好好好不离开,不离开,不哭了,微臣一直都在。”他慌忙抓住她的手,安慰地哄着。

哄了好一会儿,她才停下来,眼睛都哭肿了,鼻头红红的,嘴唇上边也红红的,水润水润的,让人有咬一口的冲动。

容锦年看得心怦怦跳,耳根微红,看她已经安稳睡下了,连忙向外走。

刚到门口,他又顿住了,视线往下,腰上一双纤细柔荑紧紧缠着他,像是怕他跑掉一样。

“锦年哥哥,腻去哪尼?腻不要fuifui了吗?”

软软的声音响起,惊得他一趔趄。

容锦年:???

锦年……哥哥?

他回头一看,只见某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炯炯有神地盯着她,脑袋紧紧靠着他的腰,双手死死抱着他。

刚刚哭过的眼睛亮闪闪的,blingbling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让人不忍心把她扒开。

不忍心也得扒,容锦年艰难地转过身,顺势搂着她的腰,飞身回到床边。

“咳咳……那个公主先放开微臣哈。”

说着,他用力扒腰上的手,却发现越扒越紧,越扒越紧,她甚至坐在床边,脚一勾,也缠上了,整个人像八爪章鱼似的扒拉着他。

容锦年:“……”

凤飞飞: ⸜(๑'ω'๑)⸝⋆*

锦年&哥哥:“????”

容锦年无奈扶额,彻底对某人的酒品无语了。

凤·无酒品·fuifui嘟着嘴:“不许丢下fuifui!”

容锦年眼中浮现一抹笑意,灵机一动,“公主叫灰灰?”

“fuifui叫杯杯。”

“fuifui还是杯杯?”

“杯杯。”

“那fuifui是……”,凤背背突然头一歪,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松开了他,站起身摇摇晃晃地离开床边。

容锦年:“????”

只听她边走边嘀咕:“锦年哥哥牛血了,杯杯给你涂药药……”

流血?他流血了吗?

容锦年疑惑地上上下下仔细感觉了一遍,又检查了一遍,也没发现哪里有受伤。

只见某人摇摇晃晃地来到梳妆台边,在他惊恐、看神经病的眼神的注视下,进行了一系列惊天地泣鬼神的操作之后,开心地自己给自己边鼓掌便开心地说:“好啦杯杯给……锦年哥哥包扎好啦~”

容锦年的表情一言难尽,一脸黑线地看着梳妆镜上映出的他的额角处那一片黄黄的油油的不明液体,大概是某种伤药吧,某人甚至还贴心地取出纱布,绕着镜子角缠了好几圈,最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他无语地摸摸额角,仔仔细细地回想那里什么时候受过伤,忽然,灵光一闪,他年幼时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好像还真被寇匪的刀剑划到过……

他试探道:“杯杯以遇前到过……唔?”

他眨巴眨巴眼,一脸震惊懵逼地看着面前放大的脸,愣神间,刚刚还在欣赏自己“杰作”的凤飞飞不知何时飞到了他面前,干了凤京万千少女们都想干的事:一把扑倒了他!

凤飞飞伸出罪恶的小手,在他脸上胡作非为,从额角、眉眼再到高挺的鼻梁,最后一路滑到他的薄唇上,拇指细细摩挲着,嘴里嘀嘀咕咕:“锦年哥哥还是这么好看啊……”

随后,在他惊恐迷惑的目光下,一嘴啃了下去。

啃她是真的在啃,而且是逮着一个地方粗暴猛啃那种。

一阵刺痛传来,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容锦年吃痛猛然惊醒,慌忙推开她,却发现她已经倒在他身上睡着了。

他头疼地揉揉太阳穴,把她的脑袋拖到枕头上,又把脚抬上去,盖好被子,就慌忙逃出门去,生怕她再次起来闹腾。

出了殿门后,隐在黑暗中的黑衣人看着他慌乱的步伐,悄然落在他身侧,拱手道:“将军,您没事吧?”

容锦年摸摸微痛的嘴唇,“没事”,顿了顿,他又道:“乘风,通知下去,让破浪带人去查一查谁家有叫……‘fuifui’或者‘杯杯’的女儿失踪的,着重排查北境那一带。”

不是他过于纠结她的身份,毕竟陛下和皇后娘娘都有意让两人联姻,不然也不会派他到她身边来,他总不能让身边待着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fuifui?背背?

乘风嘴角抽了抽,谁家闺女取这名字?怕不是买猪肉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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